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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母子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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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母子相認

我沒有想到於灝也會來看我。

在醫院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無聊,於是讓顧菲菲買了一大堆的漫畫啊笑話之類的書讓我打發時間,他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看笑話,我笑的天翻地覆在床上滾來滾去,顧菲菲一如既往的坐在凳子上邊寫稿邊笑話我是瘋子,所以於灝來的時候我跟顧菲菲都嚇了一跳。

他拿著花,一大束的玫瑰花,站在門口敲門問可不可以進來的時候,還沈浸在笑話中的我連想都沒想看都沒看就直接說可以,一說完就又立馬的發現了不對勁,擡起頭來一看,立刻嚇得翻起身來然後用腳踢了踢還沈浸在創作中的顧菲菲。顧菲菲見我踢她以為又是我閑得無聊在騷擾她工作,邊擡起頭來邊生氣的說:“你找死”

‘啊’字還未出口她就跟我一樣呆掉了。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但是我對他做了太多的虧心事了,所以大白天我都怕他敲我門。我膽兒又小,以前一直躲著他,躲到後來都躲不下去了可還是不想面對。

於灝拿著花進來,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說:“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

然後把花遞給我,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接,花雖然很漂亮,但不是誰送的玫瑰花我都可以收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他看到了我的猶豫,於是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本來想買康乃馨的,但是花店的老板娘說玫瑰花打五折所以才買的。”

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接,我拿過花跟他說了聲謝謝。

顧菲菲合了筆記本找了個去打水的理由就出去了。

我點了點旁邊的凳子說:“你坐吧!”

然後下床找了一次性的紙杯給他倒了杯白開水,我把水放到旁邊的茶幾上:“醫院裏沒有茶葉,你就將就點吧。”

都說欠人家的遲早都是要還的,不用等到下輩子,這輩子就得還清了。

他淡淡的說:“沒有關系!”

我坐回床上抱著腿,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所以兩個人就那麽坐著,好像都在等對方開口。

過了一會,他好像突然看到了床對面的桌子上的花瓶,然後眼睛就一直看著上面的玫瑰花,那束玫瑰是昨天安承希帶來的,我怕他枯萎,早上還特意給它灑了點水。

他一直看著,看了一會他忽然的就站起來走到那束花的面前。背對著我一直看著那束花,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他的背影有點悲涼。

他背對著我說:“我記得玫瑰花是你最喜歡的花,以前大學的時候,每次我們約會我都會買一束送你看來你男朋友對你很好。”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無話可說。我總不能說是吧,在他的面前我還敢炫耀幸福,我又不是沒有一點良心了。

他繼續說道:“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我想現在插在這個瓶子裏的花應該是我送的。”

如果怎麽怎麽樣,假如怎麽怎麽樣,這些假設性的事情我們誰都想過,但是人生的如果與假如有幾個都能成真的呢。

但是發生過就是發生過,那個世界最讓人無可奈何的就是發生過的事,誰有能力可以讓發生過的事沒有發生呢,上帝也沒有這個能力!

於灝,這輩子我都要欠他的。

我說:“於灝,以前的那些事你還是忘了吧,找一個比我好的女人幸福給我看。”

我對不起他的我沒有辦法像物品的原價賠償一樣補償給他,我只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忘記那些我給他的傷害與傷痛。

他轉過頭來表情哀痛的說:“如果一些事一些人可以這麽輕易的忘記,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麽多痛苦與遺憾了不是嗎?有些東西一旦烙在心裏了,就怎麽也抹不掉了···你知道嗎,從我第一天跟你交往開始,我就在計劃著我們的未來,想著我們畢業之後買怎樣的房子,房子裏面布置怎樣的家具,生幾個孩子,孩子取什麽樣的名字,我計劃得那樣細無巨細,可是有一天你挺著半大的肚子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卻不是孩子的父親,露露,你知道我那時候的感覺嗎?那樣的屈辱與絕望是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狠呢?”

“ ”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人生規劃裏,我扮演著這麽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結婚,只是那時候大家在一起開心,所以就在一起了。後來分手了,很多事情無論好的壞的,過去之後我都不願意去想。他對我好我不是不知道,就像顧菲菲說的,他對我千依百順呵護備至結果他前腳剛出過門我後腳就給他戴了那麽大的一頂綠帽子,所以每次我一想起他,我就會內疚,內疚得惶恐不安郁郁不樂。

可是,人畢竟是自私的,這些記憶讓我不好過的時候,我就選擇了忘記選擇了塵封,選擇當這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我的眼淚慢慢的流出來,我哭著說:“對不起,於灝,真的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們喝醉了,我們不知道怎麽的就”

我說不下去,我說不出口。

“那麽孩子呢,你為什麽要生下孩子?如果沒有孩子,或許我還是可以原諒你。”

他有些激動,連眼睛都變得通紅。

“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懂,知道懷孕之後心裏很慌又不敢去醫院,後來就一直拖,拖到後面就做不了手術了,而我也舍不得。”

“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眼神裏掩藏著恨意,恨我或者安承希,或者兩個都恨。

我們倆一起摧毀了他的愛情和夢想,就算他現在事業有成,我們還是他卡在喉嚨裏的刺,只要嘴巴一動就會痛。

“我跟他只見過一次,他花錢請我做他的導游,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過了宿舍關門的時間,所以我們就住酒店了,後來又一起喝了酒,然後就這樣出了事,再後來我們也沒再見過,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誰,也許現在見到我也認不出他了。”

如果這個世界有報應,我一定會被天打雷劈,我現在居然又騙了他。可是怎麽辦,就算對不起他,我還是想要維護安承希。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覆著臉上的怒氣:“過去的事情無論是怎樣,現在對我們來說或許都已經不重要了,而我想要的也只是一個答案,我恨過你,現在也還恨著,但是我想時間會沖淡一切。”

但願如此。

“於灝,希望你幸福是真心的,像你這麽好的人,一定會有更好的女人等著你。”

再說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傾國傾城的杜拉拉麽。

過了一會,他忽然又想到什麽,又問道:“對了,你的孩子還好嗎?我一直都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個女孩,剛出生的時候我媽媽老說她很像我,不過我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你知道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沒有本事養,所以我爸媽瞞著我把她送人了。”

於灝走了沒有半分鐘,安承希就進來了,看見我床上的玫瑰花,極諷刺的說:“怎麽,老情人見面互訴衷腸了,連眼淚都出來了。”

我本來就怨他,見到他這樣說,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擦了眼淚揚起嘴角笑著說:“承希,你過來抱抱我好不好?”

他看著我非常懷疑的說:“你這個樣子像是要抱我嗎,我倒覺得你是想殺了我,笑裏藏刀。”

我又撒嬌的說了一遍:“你過來嘛,先過來好不好?”

他雖然還是懷疑,但還是過來了。

他一靠近床,我就跳起來用腳踢他又用手打他還扯他的頭發,邊打就邊哭:“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你做了什麽壞事,你居然還這樣說我,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居然還說我。”

他用手擋著我的拳頭,接著幹脆直接用手捆著我,眼神淩厲的說:“你想謀殺親夫啊!”

“你還不是我親夫。”

說完我就在他的手背上使勁的咬,一直到血腥味彌漫在我的嘴裏。

他吃痛的叫了一聲然後推開我,我被他一推,狠狠的跌倒在床上,傷口的地方又碰到了床,疼得厲害。我捂著傷口委屈的哭了起來:“你推我,你居然敢推我,你這個壞蛋,王八蛋,你憑什麽推我”

我邊說就邊哇哇的大哭,他見我哭,忙過來要抱我:“你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揮開他的手:“混蛋,大混蛋。”

他又伸過手來捧起我的頭,我還想揮開他,但他看了我一眼說:“你別打了,讓我看看你額頭上的傷,看看又出血了。”

然後就輕輕的吹著傷口的地方。

我推開他:“要你管。”

他一把就又把我拉過去:“你咬人還有理啊你,你不知道明星最重要的就是這身皮囊嗎,你看看我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

手上四個四個清晰的齒印,從裏面滲出了血。

似乎也許可能真的是我太用力了,我有點內疚,也不敢那麽理直氣壯的哭,但還是不停的抽鼻子。

“你也不想想,隨便誰送的玫瑰花都可以收的嗎,我看到了生個氣怎麽了。”

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這個男人是吃醋嗎?因為我吃醋了。

這下我連鼻子都不抽了,直截了當的問他:“我見於灝你不高興了?”

“我要是去見安琪,你會不會高興?”

當然不高興!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了!

我拉著他的手看著上面的齒印,心疼的問他:“是不是很疼?”

他邊過來拉我的手邊說:“我也咬你試試看是不是很疼。”

我連忙抽回我的手藏到背後賠笑著說:“不要吧!你看我也不是沒有損失,我的額頭也出血了。”

他看著我的額頭問:“還疼不疼?”

我撒嬌的說疼想讓他心疼心疼我,結果他卻說:“活該,誰叫你用那麽大的蠻勁,一個女孩子力氣怎麽那麽大。”

會不會心疼女朋友的,跟他在一起我遲早要氣死。

他說完又看了看病房,然後又接著說:“你收拾一下東西,等一下出院。”

“為什麽,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嗎?”

“你受了多大點傷,需要住那麽久的醫院?再說醫院那裏都是細菌,天天與細菌為伍,不生病也生病了。”

也是,本來就沒必要住院,頭上的傷又不深,腦震蕩嘛,這段時間不用腦就行了。更主要的是,這裏的晚上根本不是人活的地方,要是繼續住遲早都會被嚇死。

我從床上跳下來:“那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他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一點也不在意的說:“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還怕我看見。”

這個人真是的,我算了,我懶得跟他計較。

我關上門,把醫院的衣服脫了直接丟到他的頭上,然後快速的穿上我自己的衣服。等他拿開衣服的時候,我的衣服也已經套進去開始扣紐扣了。

我邊扣邊說:“那你去辦出院手續啊!”

“我讓顧菲菲去辦了,斌斌跟著他一起去了。”

難怪那個女人到現在還沒回來,我還以為打水打到北極去了。

我剛穿好衣服,就有人敲門。

我開了門,顧菲菲拉著斌斌站在門口,見了我詭異的笑著說:“大白天的關上門,該不會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

這個女人腦袋裏就那麽點骯臟的東西。

“沒見到我換了衣服嗎?”

她把斌斌拉進來,我在後面也跟著進來。我覺得有點奇怪,斌斌向來很黏我,每次見到我都會撲過來,這次見了我居然無動於衷的,也沒有要跟我打招呼的意思。

我蹲下去抱著他說:“斌斌,我好想你哦,你想不想我?”

他點點頭,卻沒說話。我有點難過。

我放開他看著他問:“斌斌,你怎麽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阿姨的嗎?”

他的眼睛望過去看安承希,我更奇怪,這男人對他說什麽了嗎?安承希笑著對他點點頭。

我一肚子的疑惑,這兩個人又搞什麽小秘密?

他好像在安承希那裏得到了什麽提示,之後把嘴湊到我的耳朵裏好像是叫了一句‘媽媽’。

我有點懷疑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叫了這句,我懷疑的問了一遍:“斌斌,你剛才叫我什麽?”

他又輕輕的說了一句:“媽媽。”

這次比剛才的聲音要大,我聽得清清楚楚,心理激動得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表達,我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我又哭又笑的問:“斌斌,你叫我媽媽對不對?”

他點點頭,又叫了一句:“媽媽!”

我緊緊的抱著他,流著眼淚說:“我是你媽媽,我是你媽媽。”

安承希走過來掰開我的手:“你輕點,你想把孩子勒死啊!”

我馬上松了手擔心的問:“斌斌,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你勒疼了?”

他搖搖頭:“沒關系,我喜歡媽媽抱!”

安承希看著我嘲笑我說:“瞧瞧你的德性,這樣就感動的哭了?”

我抹了一把眼淚大聲的說:“誰說我哭了,我是在笑。”

說完就撲過去摟著他的脖子:“承希,謝謝你!謝謝你!”

他的手伸過來安撫的拍著我的背。

回來的路上我在車上抱著斌斌笑著說:“斌斌,再叫一遍媽媽讓媽媽聽聽。”

然後斌斌摟著我的脖子叫了一聲:“媽媽。”

我說:“再叫一遍。”

他就又再叫一遍:“媽媽。”

如此反覆點點點點點點次之後。顧菲菲聽得實在是不耐煩了,捂住兩只耳朵說:“你們兩個可以了啊,能不能就此打住?”

斌斌轉過頭去對她吐吐舌頭說:“不要。”

我也轉過頭去說:“聽到沒有,我兒子說不要。”

說完我們兩個又繼續玩叫媽媽的游戲。

顧菲菲捂著額頭無可奈何的說:“天啊,簡直是兩個瘋子,大瘋子加上大瘋子生出來的小瘋子。”

然後又對著正在開車的安承希說:“安承希,管管你家老婆和孩子。”

安承希邊開車邊說:“你也看到了,現在孩子只聽媽的不聽我的,而老婆還不是我的。”

顧菲菲終於抓狂了,顧菲菲是很少抓狂的,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我被她弄得抓狂。

她握著拳頭捶著胸口:“我要瘋掉了,你在下個路口讓我下車吧,我就是走路回去都不想見到你們這一家子了,我前輩子是偷金子了還是偷漢子了,讓我這輩子遭這樣的罪。”

回到公寓一推開門,前面就有千萬條彩色噴條落下來,姚桉桉跟李明漢一人站一邊拍著手說:“歡迎回家!”

我拍開那些彩條吃驚的看著房間:整個房間都放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墻上貼了紫色的墻紙還掛了各種顏色的氣球,桌子上放著點著的蠟燭、酒杯、香檳還有吃的東西。

總之一個詞形容:不倫不類。

雖然我一直不喜歡顧菲菲的裝潢風格,但是比起這個,我還是覺得還不如顧菲菲的風格好呢。

顧菲菲睜大著眼睛,看著前面的兩個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到底是誰把我的房子弄成這樣的?”

姚桉桉跳出來說:“我啊,怎麽樣布置得還可以吧?”

我知道姚桉桉肯定要倒黴了,用顧菲菲的話說,誰動他房子那就是動她兒子,誰動她兒子她就要她不得好死。

對顧菲菲來說,所有她的東西那都是她兒子。我跟她住那麽久都沒敢動她兒子,姚桉桉一來就就給動了。

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再次發生流血事件,看來我得閃遠點。

果然顧菲菲掐著姚桉桉的脖子說:“誰讓你把我房子弄成這樣的?”

姚桉桉睜大了眼睛呼吸困難的看著我向我求救,我擺擺手。我剛從醫院回來,我可不想再進去。

此暴力內容少兒不宜,我忙轉過頭去找斌斌,還好安承希已經捂住了他的眼睛。

倒是李明漢,走過去掰開顧菲菲的手:“菲菲,有話好好說嘛。”

顧菲菲放開姚桉桉的手,馬上又把目標指向李明漢:“還有你,你也有份是不是?”

李明漢擺擺手說:“我有勸過桉桉的,但是她說女孩子都喜歡可愛一點的風格就自作主張的把房子弄成這樣了。”

顧菲菲指著他們兩個說:“你們出去,你們都出去。”

姚桉桉怕了她,拿了包遛得比兔子還快,走的時候指著裏面的東西說:“露露,裏面吃的東西還有酒都是我精心替你準備的,你記得慢慢享用啊。”

李明漢還想說什麽,顧菲菲指著他說:“你再不走,你這輩子都別想我再理你了。”

他知道顧菲菲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麽暗自傷神的離開了,安承希看到這種狀況也帶著斌斌先走了。

最後只剩下我跟顧菲菲,我現在不敢惹她,小心翼翼的進門。

但是戰火還是蔓延到了我的身上:“你也走。”

我很小心了,我沒惹到她。

我小心的說:“這也是我家,我不走,再說了我還是病人呢,你忍心”

她真的忍心,也不管我是因為誰才受傷的,拖了我就把我扔出門外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我敲著門說:“餵,顧菲菲,你這樣做過分了點啊,你幹嘛把我也趕出門,你讓我去那”

我話還沒說完,她又打開門,我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狠心的!”

她把我的包包扔到我的手上:“反正你有地方去,不會露宿街頭,不許再敲門了!”

說完又砰的一聲關上門。

不準敲門我按密碼總可以了吧,我伸手滴滴滴的按下她家的密碼。結果她居然把密碼給換了!

這個女人我詛咒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悲慘的我的命運!哪個剛出院的人會受到我這種待遇的。

我翻開包,掏出電話來給安承希打了個電話:“餵,你在哪兒呢?”

“已經上中環了,怎麽了?”

“我被掃地出門了,你倒回來接我。”

我這輩子一定是壞事做得太多,所以報應我讓我的人生也總是磕磕碰碰坎坎坷坷,連帶交個朋友都是沒心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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